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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顧無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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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顧無閆好看

晚間,顧無閆垂頭推演沙盤,在五天內不驚動其他世家旁系直接清剿城內的世家,今晚就動手。

於是蘇念安剛睡著就看到火光沖天,男人手中的劍鮮血滴落,迎著火光站在屍山血海中,將他的背影拉得格外血腥。

手起刀落,腦袋滾在地上。此時的顧無閆成了麻木的殺人機器,劍刃劃過角落五歲孩子的喉嚨鮮血浸濕他黑色衣角,蘇念安閉了閉眼,不想再看。

三天!整整三天,顧無閆殺了三天的人!

這是真閻王啊!

蘇念安神情呆滯坐在城外破廟,她好困,她想睡覺。

剛檢查完世界數據的系統也同樣神情呆滯,“宿主,數據一切正常,你要不自己想想辦法?”

“顧長羨可以殺嗎?”

“理論來說不建議宿主對世界男主有如此大的惡意。”

蘇念安不甚在意的點頭,也就是可以殺。

這件事暫時也不急,先看小郡主自己能不能查出點什麽,讓女主殺了男主,總比她一個已經不應該存在的人去殺一個世界的男主安全。

至少對這個世界而言應該如此。

蘇念安嘆了口氣起身,還是選擇先回衡鎮。

這件事還沒到她必須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找顧無閆解決。

路上搭了一趟鏢師的車回到小巷,蘇念安第一時間躺在床上吞了半瓶讓人昏迷的藥,她就不信,她直接昏過去還不行。

事實就是,意識昏昏沈沈,卻能清晰聽到耳邊的聲音,沒過多久她又再次飄在了顧無閆腦袋上。

蘇念安怒極,也不管他正在閉著眼在浴桶裏,拽著他頭頂的發根把他的腦袋往水裏摁。

顧無閆在風過的瞬間睜開眼,眼神冰冷帶著殺意,蘇念安被他徹骨的寒意逼得倒退了半步,然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又看不到她。

水滴劃過鎖骨,流向健碩分明的腰線,沒入……

顧無閆隨意披了件衣衫,半濕貼在身上,若隱若現。

蘇念安捂著鼻子,亦步亦趨跟在他背後,時不時貼到他懷裏摸摸,這人私下沐浴這麽隨意的嗎?

不過也是,她只有和他一起沐浴的經歷。

顧無閆垂眸坐在書案前怔怔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蘇念安從他懷裏仰著腦袋看他,若能看到便是兩人咫尺距離,看著對方。

看他一直坐著,蘇念安生氣地拽他垂在肩上的白發,目光兇狠,“有空在這兒發呆為什麽不去睡覺!”

放在腿上的手一動,拿起桌案上的密信開始仔細查看。

她湊近腦袋去看上面的內容,得!殺完人開始追查剩下藏著的人,這是真準備一個不留順便揪出後面的還可能有的漏網之魚。

麻了,蘇念安往後一仰,直接縮在顧無閆懷裏睡覺,現在她對顧無閆的要求一降再降,能安安靜靜坐著處理事情,她也心滿意足了。

許久,顧無閆才放下手中的東西,雙目空洞的坐著,隨著最後一點燈芯的燃盡,徹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直至外面響起敲門聲,“將軍,他們的人動了。”

還有最後一天。

門從裏打開,踏出門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遠處微微泛藍的天,顧無閆目光掃過天際,繼續往外走,天快亮了,可惜讓他看日出卻是個騙子。

蘇念安起身第一時間把迷魂散收起來,又變成猥瑣男人朝白鳳山去,外圍的守衛只有零星幾個,懶散坐在一起喝酒。

就在她以為寰渡已經處理幹凈狩獵場的事情的時候,熟悉的車轍壓過小路的聲音又響起。

其中喝酒的一個守衛起身朝來人走去,掀開布看了一眼,“行,你先回去,公子他們要過段時間再來。”

籠子被守衛接手往狩獵場趕,蘇念安遠遠跟在送完貨準備回去的灰布男人身後。

那群畜生是暫時走了,但顯然也只是避風頭。蘇念安握緊手中的弩,殺意騰升。

另一邊寰渡也剛打開狩獵場的消息,她看向身邊一身青衣的男人,“背後是二叔?”

“是,這件事家主也知道。當時有一婦人的夫君鬧到巡撫面前,還是家主出面解決的。”

寰渡面露嫌惡,“你送小郡主回都城,我親自去慶陽郡會會我那好二叔。”

青衣男人輕笑,“按理來說我該勸大小姐親自送小郡主北上將人送到太子上手,但白衣更相信大小姐。”

親自送小郡主對他們才是最有利的,但他會選擇大小姐不就是因為她永遠存著一份比權利更重要的底線嗎。

這才是他要追隨的人。

蘇念安一路跟他到山腳,三間看似老舊的屋子,門前有兩個老人滿頭白發正佝僂身子打水。

她有些無語的撇嘴,想不到這裏還能遇到和她喜好一樣的人。

誰家老人挑著兩擔水健步如飛啊!

蘇念安往回走,經過兩個巷子,她猛然感覺背後一涼,下意識升起警惕。手腕弩箭出鞘,來不及轉身,冰冷的觸感貼上脖子,瞬間陷入昏迷

然後她就看見顧無閆面無表情一劍封喉,她趕緊慌忙避開。

她被綁架如此危急時刻,她還要來看顧無閆殺人。

這反倒讓她冷靜下來,可怕的不是她被綁架,而是綁架的是偽裝後的她。

靜靜看了會兒顧無閆殺人,將他用劍的手勢學了三分,疼痛襲來,蘇念安心道,來了。

睜眼,是綁架小郡主還活著的兩人,蘇念安來不及說話脖子被死死掐住。

外面突然傳來聲音,“五哥,彪哥來了!”

眼前的五哥松手,看她像死狗一樣掙紮喘息,冷笑,“好好想想要怎麽招供,是誰指使你來的?”

五哥出去,旁邊的人跟在身後問,“大哥已經這麽久沒有消息了,給那邊傳信也一直沒來,大哥會不會出事?”

五哥面色陰沈,原本坐著的彪哥看到他進來,示意身邊的約莫七歲的男孩出去。

五哥一眼就看出這孩子絕不是普通人家,那身皮子還有走路姿勢,絕對是個嬌生慣養出來的公子。

彪哥沈聲,“我們那邊出事了,這是主子家的公子,你照顧好他。”

五哥一下子站了起來,彪哥眼神犀利掃過他,逼得五哥又坐下才繼續道,“不用擔心,我們是山匪,他們查不到我們頭上。等事情結束後,主子會來接他回去的。”

“那主家?”

“無事,只是死了點府上的人。”

聽到這兒五哥才稍稍安心,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胡彪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每一件都不是針對他們的生意,偏偏每個環節都出了紕漏。

胡彪離開前叮囑道,“最近都安分些,把小公子保護好就行。”

五哥連忙應聲,恭敬把人送走,轉身和小六說,“立刻動身,我們回村上。”

他隱隱感覺事情的源頭出在最開始的兩個女人身上。可大哥和二哥硬是一點風聲都不肯透露給他們。老五心中生出一絲怨懟,如果他們安分給主家做生意,哪有這麽多事!

蘇念安再次被換了地方,他們動身的很急,大概出事了。

她一邊估計著他們走了多久,一邊以剛醒的地方為原點往外構建運輸的路徑。就在這時前進的路突然停了,隔著厚重的木箱,只能聽到幾串不太連續的話。

“……流民……”

“有……把守。”

蘇念安重新將刀片壓回舌下,按照剛剛的線路,她在鎮子最西面,但現在可能出不去了。

身下再次動了起來。

沒過多久,果然是返回的路徑。

縮在箱子裏整個身體逐漸麻木,重新回到院子裏停下來許久,她都沒有被重新扔回柴房。

被遺忘在這個小天地,只有自己的心跳。

就在她都懷疑他們把她扔了的時候,一個人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拖進柴房,天色將暗,蘇念安瞇著眼看著敞開的柴房門,堆滿雜草的馬棚,外面沒有一個人。

就在這個男人轉身的瞬間,蘇念安一腳踢在他腳踝,在他往後摔的時候屈身壓在他身上,銀白的細線利刃出鞘,纏上他脖子,輕輕一拽,見血斃命。

蘇念安慢條斯理關上門,環顧整個雜亂的柴房,鮮紅的血液還在往外流淌,和地上原本黑色幹涸的血漬融為一體。

按照估算外面至少還有十多個人。

很好!根本殺不了!

蘇念安覺得出去之後非常有必要請寰渡給她找師傅,她必須學武,至少和顧無閆差不多!

放棄以一殺十之後,她只有逃命一個選項。

扒完地上人的衣服,酒肉肚子,油膩的身材。

“還是顧無閆好看。”

確定外面完全黑透,理直氣壯出門,鎖門,朝馬棚走去。

“你在裏面待了很久。”

稚嫩的孩童聲在背後響起。

蘇念安轉身看到他,陰惻惻看著他露出一個色瞇瞇的笑容,“太久沒見到這麽嫩的男人了,就耽誤了點時間。”

擡頭,守在後院口的人聽到動靜正往這邊他們這兒走來,一步一步靠近,小孩手上的燈籠搖晃,只要他們靠近就能發現她並不是自己人。

她不殺小孩,但前提是,這個小孩不會害死她。

四米……

蘇念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朝小孩靠近半步。

三米……

小孩一下子退後半步,“滾!骯臟的東西!”

小小年紀,還以為他聽不懂,原來知道啊。

一米……

蘇念安轉身走進陰影,身後傳來護院的問話聲。

“小公子,你沒事吧?”

小公子?

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她將地上的草放到馬槽裏,輕輕安撫摸過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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